终于,有一次,怡忍不住了,问道,“石头,你的那群不着调的亲戚要欺负你到什么时候,就没个人为你说一句良心话吗?”
石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有谁敢这可不是一人两人,又是豁得出去的主,谁敢惹?以前人家没少干在人头上拉屎不让揩的事。当时我考上了人家就来套近乎了,我倒想得简单,冤家宜解不宜结,好家伙,还就惹上没完没了了。”
馨问,“你可以拒绝啊,完全可以把他们当空气。”
石头心烦地摇摇头,“躲不过去的。我这头钱没过去,说话再稍微不卑微一点,人家就怂恿村里的二傻子打我爸我妈。找政府都不顶用,二傻子算个残疾人,管不着。”
听得林金直摇头。
林金只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当初是母亲生你的时候谁在照顾她?”
石头说,“我听我妈说是我奶奶。我爸说当时还是集体劳动,他有事走不开,家里安排奶奶去照顾的。”
众人心中“哦”了一声。
这是个腐朽到根子都烂了的家族。长辈对后代不重视,甚至可以像小猫小狗一样随意转让,稍微有点利益,马上像绿头苍蝇一样一窝蜂地去吸血吃肉。
大家的心都沉沉地。
不过,石头又说了一句,“我妈娘家那头,我有个小表弟跟我说过,我爹脾气不好,脑子不好使,只要别人说两句好听的,就可以把我剁了拿去献祭。他建议我毕业了千万不要回老家。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了都没人怜悯。”
“那个小表弟还说不要让我说出去,他爹妈还要在老家生存。我家这群没下限的亲戚他们也惹不起。”
林金的心里好受了一点点,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总还有那么个不冰冷的灵魂,虽然不强。
怡若有所思地说,“听了你的事。我感觉自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对自己上学期沉迷于小情小爱误了学习感到万分羞愧。我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负光阴。”
石头的这件事刷新了林金对苦难还有人间的新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