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脸上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定格在老父亲的苦大仇深上,“阿清,你平日没怎么出过门吧?”
黎清清虽觉奇怪,但还是点了个头,道:“是。”
这个马甲才刚刚“出生”没几个月呢,当然谈不上出门。
江非脸上的表情更沉重了,他苦口婆心:“外面不比家中,骗子强盗山贼……坏人有许多,专喜欢找你这种好看的小姑娘、欺、负……”
江非有心把这世道说得险恶一点。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事实,这世道对于长得格外美貌的姑娘,要么是花团锦簇的锦绣之路,要么是遍地荆棘步步鲜血。
江非游历江湖这么些年,见惯了后者,能帮忙的他自然尽力相助,但多数情况下,他也只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花枯萎、红颜在日复一日的磨难中凋零老去。
只不过,眼前这个姑娘显然是被人娇养宠爱的前者。这从她平日的态度就可瞧出些端倪:说什么就信什么,对旁人竟一点戒心都无。
甚至,这姑娘不知什么原因翘家,身上竟连一枚铜板都没带。
江非甚至怀疑,这姑娘都不知道买东西是要钱的。
黎清清:不……
她是真的穷。
江非想说得严重些,但对上那双如水一样清澈的眸子,总让人生出不忍玷污的怜惜来。
——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她的世界合该一片干干净净,宛若剔透琉璃、极乐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