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这把有的钱都赔进去了,今晚……今晚怕是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福安压低声音,附耳在沈雪柠耳边悄声提醒,想让她好歹留点钱什么的,虽然福安也晓得沈雪柠不想欠江嵘和顾清翊,但挨饿受冻没地方住,也是真的很惨啊…
沈雪柠杏眸像覆了曾冷霜,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怎么可能没有钱?我自有办法。”
看着临危不乱还能从容应对的沈雪柠嘴角勾起的那似浅笑,顾清翊觉得眼睛都被晃花了,只看到沈雪柠朝他行了个拜别礼:“民女有事在身,暂且先告退了。”
“你晚上住哪里?晚上吃什么?明日喝什么?店铺怎么开起来?柠柠,本王帮你,不要你还。”顾清翊追上去。
江嵘片刻不离身地跟紧沈雪柠,挡在顾清翊脚前,他刚刚早已暗中吩咐属下去清理、修葺澄院了,争取早日复原澄院,也托人去买最好的酿酒工具了。
江嵘与顾清翊之间可谓是明争暗斗,表面看似诡秘的平和,实则争斗一触即发,二人都想在沈雪柠面前表现好,因着这层关系,暂时还没动起手。
“之默,带上玉佩,咱们去沈府。”沈雪柠冷笑,“我澄院莫名其妙地被烧,他沈城以为烧掉澄院就可以烧掉证据吗?”
沈之默拼死护住的玉佩被他紧攥在手心,先前在火场时他把书信塞在里衣里面,把它比命看的还重要,毕竟那母亲枉死的真相。
“阿姐,先前我正在院中温习功课时,就瞧见有个黑衣人去后院将火折子放入酒中,酒坛挨着酒坛,火势才会立刻变凶猛起来。”沈之默道,“我也怀疑是沈城干的。”
“如果是他干的,那我不得找他赔点钱?要不然母亲留这玉佩给我们,有什么用?”沈雪柠一翦秋水眸中,不复温柔,取而代之的是霜雪。
她用仅剩的钱,带青玉福安沈之默去廉价的成衣铺,各自买了身干净衣裳,要不然大家都从火场逃出来的太狼狈了,走在街上总遭人白眼。
成衣铺隔壁便是钱庄,能取银票。
江嵘去取了不少银票,走进成衣店时,脚都要迈的比平时大两步,阔气了不少,他挑了店里最华贵的一身鸦青色绣文竹长袍,显的人格外雅俊清新,手拿玉骨折扇,啪地打开,折扇上绣的青山长江水墨,择了个羊脂玉坠子配着,端的温雅深致、清逸俊朗。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等江嵘走出换衣房那刻,惊艳了不少街边少女。
他见沈雪柠挑了件做苦役时穿的最廉价衣服,一身粗布麻衣,人还是很美,可是,他不想让阿柠穿那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