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边撒腿朝安定巷跑,一边好心地告诉他们,宁惠夫人的新药一共只要五十两银子,而且灌进去马上见效。
有这么好的事儿?那他们还在这里苦等解毒水做什么?排在巷外的人也纷纷朝安定巷涌去。
消息顺着这条队伍,不断地朝后传递,到了最后,整支队伍都平移到安定巷去了。
此时蔡劼还在济世堂里间,安安稳稳地跟丁孟泽喝茶下棋呢,直到有学徒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告诉了他们,他才和丁孟泽匆匆出来看。
济世堂前的长龙已经消失不见,整条巷子都空荡荡的,只余下深秋萧瑟的风声。
这反差实在太大,蔡劼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冲丁孟泽发脾气:“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我们只需要等着把第一批解毒水卖出去,就安枕无忧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说清楚。”
丁孟泽觉得很委屈。他哪知道叶雨潇的新药见效这样的快,他们的第一批解毒水还没泡好,她就已经治好第一个病人了,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不过他并没有慌,而是很镇定地对蔡劼道:“我刚才粗略算过,全京城中毒的人至少有两千,你认为宁惠夫人的新药,会有两千份吗?”
就在他们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叶雨潇还是毫无头绪的,这说明她的新药是出宫后才临时配制的,而临时配制的药,一时之间哪能筹到两千份?除非她会变戏法,能凭空变出来。蔡劼想着,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以明澈医馆的人手,今天她能配出五百份药,就算顶天了。”
“那不就结了,咱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丁孟泽道,“放心吧,就让给她五百又如何,咱们还剩下一千五百人,等她把这五百份药卖完,刚才的人就会又回来了。”
说得对,说得对,他们还有一千五百人,不用着急。解毒水一个人能赚一百两,一千五百人就可以赚十五万两,除去答应为丁孟泽分摊的成本五万两,济世堂还能净赚十万两银子。蔡劼美滋滋地盘算着,心情变得无比美丽,搂住丁孟泽的肩膀,跟他回里屋继续喝茶下棋去了。
可是,他们等啊等,一直等到茶水换过了好几道,太阳都落了山,还没见之前的队伍回来。
蔡劼再也按捺不住,拽上丁孟泽,去了安定巷。
安定巷依旧不许男人入内,不过她们在巷口设了个临时医疗点,很多病人就在巷口排着队,等待注射。
蔡劼探着头,就着路边的火把,朝巷内巷外看了看。无论巷子里还是巷子外,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俨然就是之前的平安巷,但是总人数明显没有先前多,满打满算,也就五六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