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整整一周,周谧都没有再跟张敛说一句话。
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很像是酚酞滴入烧碱溶液,会呈现出浓郁的红色,但稍加振荡,这种化学反应又会即刻消散。
他们的关系真的成了周谧曾信誓旦旦要求的,最“理想化”也最“舒适区”的状态——同居的陌生人,关系不佳的异性室友。
确认这一事实的前三天,周谧也会在睡前委屈伤感地抹一会眼泪,跟朋友吐槽张敛的铁石心肠,并破口大骂:我早猜到了,这个狗逼就是想跟我上床,我不配合他立马翻脸了,真的很现实一人你知道吗。
然后翻来覆去地重复类似发泄。
可有时她也会打心眼里承认,张敛的确是个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品。他很像一匹光泽度极高的,纯黑色的绸缎,可以为各色各样的女孩量身裁制适合她们的衣裙,世俗的皮屑和尘埃是不该掉落在上面的,那样会让他失去本来的美感。
对她而言,他或许就是只可远观的存在。
周谧在不甘与郁闷中逐渐找回了平静,能不分心工作的时候,她也开始笃定自己能将这三个月就这样顺其自然地熬过去。
可能真应了“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这句箴言,论文过稿的同时,周谧还接到了HR那边的通知,说她实习期将满,客户部本季度刚好有一个hc(名额),她的leader叶雁极力推荐了她,希望她能够留下来,成为奥星真正的一份子。
从HR办公室出来后,周谧控制了少说三十秒,才不至于让自己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或者像只失控的大母猴那样尖叫出声。
她深呼吸回到工位,大口喝水。
叶雁还没复工,她揪了几秒发酸的鼻头,擤一下,充满感激地给自己的引路人单独发消息:Yan,谢谢你,真的很谢谢。
叶雁立马领会:你知道了啊?
周谧说:嗯,刚从hr那回来,激动得想死。
叶雁说:有这样才知道转正消息就诅咒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