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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过是雕虫小技,但见他的腿红了一大片,颗颗血点遍布穴位,心底还是快乐得不得了。

    至于尉迟弘是不是全程板着脸,是不是眉毛不时一抽一抽,是不是被额外加的苦参苦得舌头都要掉了,这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弘元寺回来,又经过那一夜初一发现他有幽闭症的事情后,这个男人就对她自来熟起来。

    比方说现在,他竟然说药太苦了,喝不下,要让她喂。

    初一:“……”

    这位殿下,你莫不是忘了不久前还要至我于死地,如今这般也不嫌膈应,便是您重拿轻放,那也得问问我乐意不乐意啊。

    好么,精神病不能以常人度之,初一绞着发丝思索了片刻,还是笑眯眯地接过了药碗,“殿下嫌药苦这就对了,良药虽苦口,然却不能不喝,不喝这病怎么能好呢?”

    初一一勺接一勺,利落地喂着药,全然没有因为尉迟弘扭曲的一张脸而放缓半分,末了扯起块帕子随意给他擦了擦,又堆着笑自梅花形点心盘子里簪了颗果脯塞进他嘴里。

    “这又是什么?”尉迟弘将刚吃的东西吐了出来,一张脸皱成苦瓜道。

    初一往碟子里扫了一眼,似恍然大悟般,捂嘴惊呼道:“唔,奴拿错了,这是槟榔,南边的贡品,虽味道独特却到底口重了些,殿下用不惯也是寻常。”

    说到此处,她偏头朝门外的内侍啐了一口,“也不知怎么当差的,这样的玩意儿也摆了进来?”

    门口的小成子渐渐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发一语,这

    碟子他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如何就是他的错了?

    不过作为太子的贴身内侍,小成子眼神还是极好的,眼瞧着一路走来,殿下对她的不同,他又如何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