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淡淡地道:“不用。”
夏花姑姑送走重华,就去看望钟欣然。
钟欣然呆呆地坐在杌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子。
今天是阴天,光线很昏暗,屋子里没有火盆,很冷,她又冷又饿又累,还很害怕。
夏花姑姑刚才被匆忙叫走,离开时看她的那一眼,她看得很清楚,好像是很震惊,又略带了一点点同情的样子。
一定是出事了,能出什么事呢?
思来想去,她没有父兄姐弟,和几个师兄妹弟都不亲热,唯有一个钟夫人和她是至亲,所以多半是钟夫人出事了。
这样冷的天,又是病重的人,被这样突然羁押起来,多半是病重了吧?
想到钟夫人可能病死,钟欣然有点发急,却知道没有人会理她。
整个郦国上下,对于涉及到昆仑殿的人和事,都是深恶痛绝,求告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门突然响了一声,一股冷风吹进来,刮得钟欣然一口气喘不过来,她脸色惨白地看着门口。
夏花姑姑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你母亲去了。陛下让我放你出去办理后事。”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到了此刻,钟欣然还是接受不能,她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杌子。
杌子砸在她的脚背上,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傻傻地看着夏花姑姑,微张着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花姑姑神色和语气淡淡的:“你母亲是畏罪自杀,陛下不追究,已是看在令尊的面上,更不想让郦国的读书人因此蒙羞,所以丧事从简,不能大办。说给你知道,你要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