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很是随意,因她怀着身孕,真要蹲福是极其不方便的。饶是如此皇上还道:“不是说了叫从此免了这些虚礼么?”
皇后的眉梢跳了跳。
从此两个字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听得皇后心里不舒服。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方才听到高奇寿和苏幼仪的对话,高奇寿说皇上如何惦记苏幼仪,他在乾清宫敢明目张胆说出来,可见不是假话。
而苏幼仪也一点都不客气,直言要邀皇上一起到塔楼上就寝。
她自信只要她肯邀,皇上一定会去么?
这种坦然大方的自信,让皇后如坐针毡。
苏幼仪偏瞧了皇后一眼,然后只是抿着嘴笑,意思仿佛是因为皇后在这里,她才不得不行礼。
毕竟她和皇上是“夫妻情深不分彼此”,皇后可不是。
一个眼神就把皇后排挤成了外人,皇后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尴尬道:“昭妃怀着身孕,怎么还出来走动,也不在宫里好生歇着?”
苏幼仪怀这一胎根本就没怎么歇着,宫里都知道她怀着身孕还能踢蹴鞠,有什么可歇的?
苏幼仪笑道:“臣妾是贫苦出身,又不和皇后娘娘似的身娇肉贵,不必歇息得太多。太医说这头胎难生养,倒是歇多了将来生产时不好。皇后娘娘难道忘了,当年的芳妃?”
当年芳妃恃宠生娇,借着腹中龙胎连皇后都不敬,皇后自然不会忘记。
她眉头微蹙,想到芳妃的确歇得多也补得多,临生产的时候发福成那样。
又凑巧有白答应下毒之事,所以芳妃难产,最后只保得住四皇子,没保住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