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脸色凝固。
他家舅是在衙门上工不假,可也只是个小吏,况且平日关系倒亲不亲,要把鸡毛蒜皮的小事摆到衙门说,他舅不知道要翻他多少白眼。
顾家盖的房子算村里不错的,至少雨天不会漏水,不像其他屋子一样潮湿。
牢固是牢固,被他砸破了也是个事实。
李铁柱:“这……”
顾苼快速地接话,语速快的跟账房先生算算盘一样啪啪响:“这房子是我们家大前年翻新的,这么一块大洞修补少说也要一贯钱上下。”
“而这石头落下来害得我受惊染上了风寒,我大哥半夜跑去镇上给我拿药,不说路费,药钱总是该有的,拿了五六道药,算下来半贯五文钱,我们顾家命薄,银子多了撑不起,五文给爷你舍了,就算做半贯钱。”
“李少爷你这一砸把我的魂给砸正了,我的精神损失就不用再赔偿了,您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相比定不会为难我们一家子穷苦人,村长知道了您做这般好事,十里的村子都会知晓您的仁慈啊。”
李铁柱愣住,换做平时他一定让他身后这些大汉砸了这个破小院子,可他阿妹及笄之年,阿娘看上了镇上的秀才罗社会,读书人就是讲究德行,非要说此生定娶德行好的女娃。
李家祖辈没出过读书人,也没出过读书人的女婿,这件事李铁柱的阿爹也非常看重。
他是家里最大的,但也是最没出息的。
要真一两贯钱就能给他们家博个好名声也未尝不可。
可他怎么解释半夜砸顾家的房子?
顾苼瞥见他神色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顾苼:“你放心,既然你已经赔了我们家钱,我们也会给您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