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心中没有憾恨,可这世
间,谁人心头无憾恨?我不可能是例外。
在码头里等待时,她见苏灵咚似有话说。
然李鹛辛只别过头,祈求着她能到此为止罢,别再问下去,太子妃姐姐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许是感应到她的祈祷,苏灵咚真的未发一言。
及至到了风波亭前,她又再次致谢,并说改日将亲自登门答谢救命之恩。
“苏姐姐言重了,此乃人之道义,姐姐好好休养,勿要记怀。”
在风波亭等候的李鹍辛见妹妹换了一身陌生的衣裳,且见她与苏灵咚的头发都湿着,待要问,李鹛辛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方才画舫上出了意外,回家再与你细说。”
听妹妹此言,李鹍辛才消了心头疑虑。
一行分别,回至家中,叶喜伺候李鹛辛沐浴时道:“姑娘怎可如此不顾自身安危,那苏姑娘,值得你冒此大险么?”
“叶喜,很奇怪,方才我也似你这般想过,”李鹛辛轻轻地拨弄着水中的花瓣,“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救了她,现今,我觉得好轻松。”
“轻松?”叶喜不解,“这又是为何?”
“许是我对她怀有愧疚之心罢,”李鹛辛又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往日种种,今日一事,大约可以抵消了。”
“叶喜不懂,叶喜只是担心姑娘的身子。”
亦不知是这夏日天炎,还是心头的忧闷尽消,李鹛辛这一次居然安然无恙,没病倒,甚至连药亦不曾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