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燕子便神神秘秘的凑近吴茱萸嘱咐道:“那可说好啦,我说一个你就必须说一个,如实说,不得隐瞒,更不能骗人。”
“好啊,”吴茱萸爽口答应。
黑燕子便凑到吴茱萸耳旁,附耳说道:“我与门主关系斐然,他不仅是我师父,还是我的情夫。”
吴茱萸一听此话,瞳孔瞪大,喉口堵塞,不可置信的望向一旁的黑燕子,半天说不出话,黑燕子便继续补充道:“我对天发誓,句句属实,我们暗地里的关系已经很多年了,我的身和我的心都是他的。”
吴茱萸拉长下巴,瞠目结舌的呆望着黑燕子,黑燕子迎着吴茱萸的目光,反问道:“该你了,我已经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你,你也应该坦诚交代,你与门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吴茱萸始终定定的望着黑燕子,心想:“一个女人,敢说这话,可见其诚心。”
吴茱萸便道:“你——你既如此说,那我也——也告诉你,”吴茱萸郑重的望着黑燕子,黑燕子也热切期盼着吴茱萸说出来,只听吴茱萸一字一句的说道:“钟离简实际上是我的亲生父亲,这——这个秘密我在大狱中受——受尽折磨都未曾提——提及一个字,但我信你。”
这一次换黑燕子瞠目结舌,难以回话,呆呆的望着吴茱萸,眼中的神采骤然消失,整间石屋安静的可怕,黑燕子似乎听到了碎裂的声音,那声音从自己的胸腔传上来,又仿佛心脏被人击了一个闷拳,黑燕子一时间呼吸不得,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终于摆明了仍是接受不了。
黑燕子强挤笑容,追问道:“你这个,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生活在哪了呢?又过得怎么样呢?”
吴茱萸一挑眉,扁着嘴说道:“你的秘密我也没想到啊,我以为我爹有我母亲和——和一个妾室,就再无旁人了。”
“妾室?”黑燕子瞪大眼睛,讶然道:“你爹还娶了二房?”
吴茱萸将背后的靠枕立了立,又将被子往胸上围了围,叹道:“这可说来话长了,原本我与我母亲也不知道我爹究竟是怎样的人,我从小到大都说不上来,只说我爹从商,到底是从的什么商,我娘也说不清,我娘说,我爹很有钱,虽未正式娶她过门,但是从未使我们娘俩缺衣少穿,唯一的不好就是一年到头他能回来看我们的日子屈指可数。我们娘俩就这样富足的生活了十几年。有一年七夕节,当地举办绣品大会,家家的姑娘媳妇都将自己的绣品展现出来,我娘在参赛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姑娘,腰间半掖着一张帕子,那张帕子的绣样,正是我娘绣给我爹的,我娘便故意接近那个姑娘,以跟她探讨刺绣针法的名义,和她成了好朋友。她叫袁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吴茱萸越说越恨,咬着牙根,继续说道:“我娘去到她家,才知道她也是一个人生活,丈夫也是常年不在家,做什么生意,她也说不上来,只说那帕子是她男人落下的,她觉得绣样很好看,就爱不释手了。我娘就故意每天找她刺绣聊天,一直等到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亲再次归家。我爹看到我娘在那贱女人的家里,脸都绿了,我娘在她家里闹了一场,那女人知道真相后,吓得只知道哭个没完。我爹不想事情闹大,便答应重新购置一个大宅子,两家人合为一家人,从此我娘再没有过快乐,那贱女人整天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娘怎么看怎么气,就将所有的活都交给她干,她还哭哭啼啼,我娘看不惯就打她,那贱女人活该如此,我爹一回来她就哭诉,我爹就劝我娘,我娘就更加火冒三丈,反正我爹也住不久,那女人还是要落在我娘手里,谁承想那贱女人终于有一天漏出狐狸尾巴,在我们娘俩的水里下了药,趁我们晕了把我们绑在了柱子上,说了一堆狗屁话,我啐了她一脸唾沫,她就拿出刀刮花了我的脸,故意气我娘,我娘气晕过去,她就用水浇醒我娘,我正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她一刀将我娘杀了,她疯狂的朝我娘的肚子捅刀子,我趁此机会挣脱了绳子,从她背后扑了上去,夺过刀子,将那贱女人的脖子割了。我满脸是血,在家里找了药粉止了血,然后将头包住,我怕家中有两条人命说不清,就拿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从家里逃走了,这一晃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跟我爹会面,更没想到我爹竟然是杀人如麻的幽狼门门主。”
吴茱萸一气呵成将过去的事都讲给了黑燕子,黑燕子听得心情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惶惑,关于门主钟离简的私事,门中人知之甚少,莫说门中人,就是耳目众多的风云馆都很难捕捉到钟离简的行踪。
一下子听到如此惊天大秘密,黑燕子一时消化不了,低着头,眼睛出神的望着被子上的花朵,揣度着这么多年钟离简是如何暗中分神,娶了妻妾甚至还有了孩子,孩子如今也已经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