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继续在大豫谋功名,才故弄玄虚不露真容。
大豫的君臣当然不介意姜高帆背叛了北汉,可如果落下了口实和把柄,姜漠复位后,作为北汉王,当然会指控大豫背信弃义,甚至可以索讨姜高帆这北汉叛臣回国,问罪处死。而如今,只有姜泰、卫夫人、姜里娜等少数人目睹过姜高帆的真容,在他看来,这些人日后都不可能有机会再和他碰面,又哪里知道改名换姓后的姜高帆,就是北汉的大尚臣呢?
又不待瀛姝提出求,姜高帆就动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左副使既奉了圣令,在下自然没有必要在左副使面前故弄玄虚了。”
是一张陌生的脸。
瀛姝果然不认识。
“倒是辛苦大尚臣了,毕竟脸上长扣着副面具,不适得很。”瀛姝话锋又一转:“大尚臣苦心筹划,献妙计,巧取汉中,为君国立下赫赫之功,只是……如今大豫的朝堂,高位要职均为世家占据,恐怕暂时不能给予大尚臣应得的功赏。”
“在下所求的也并非高官要职,哪怕只为中军一员士卒,只要能为君国社稷再尽绵薄之力,在下已经心满意足。”
瀛姝也就是一听。
若不求功名,又何需费尽苦心故弄玄虚,不以真面目示人?
“在下还有件事,不敢再瞒左副使,在岁祈式之前,使臣们刚刚抵达长安不久,便有一位神秘之人求见在下,自称听令于心宿君,游说在下行刺五殿下。”
瀛姝再次故作震惊。
“在下尚不及摸清此人的底细,此人却莫名其妙在天祝里被人匕杀。”
瀛姝追问道:“他真自称他是听令于心宿君?”
心宿君此刻就在瀛姝的身后,面无表情当他的摆设。
“在下以为,此人绝非听令于心宿君。”姜高帆笃定道:“此人要真听令于心宿君,怎能不知在下已经通过姜漠之口,揭露了姜泰的诡计,此人却绝口不提此事,甚至还告知在下,如果依计行事,心宿君会助在下夺得北汉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