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笼罩在别人的光辉下,久而久之就会被那些光辉刺痛了双眼,从而衍生出不满。”
“更何况,白相作为托孤重臣,有着匡扶政事的权力,他肯定没少指正你父皇为政的失误。”
“自古以来忠言逆耳,你父皇本就对白相有成见,那些不好听的谏言,自然也成为白相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铁证。”
顿了顿,公孙先生继续道:“于是这份不满,在日积月累之下,也就成为了恨意。”
“这份恨意蒙蔽了你父皇的双眼,让你父皇再也看不到白相的付出,白相的所有行为,都变成了功高震主,直到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望着刘尧失魂落魄的模样,公孙先生继续说道:
“于你父皇而言,白相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白相不除,东陵的政事就不算完全掌握在他手里。”
“白相不死,他就还是那被托孤给三朝元老的皇帝;白相不灭,他就只能站在白相的光辉之下。”
“但凡他做出一点政绩,都会被世人归功于白相辅佐有方。”
“在这种情况下,你父皇不动杀心都难。只是碍于白相的声望,你父皇一直没有机会动手。”
“好不容易有了阴山一战这个契机,你父皇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置白家了。”
“岂料忽然跳出来一个白明微,不仅重振了白家的门庭,还把东陵十万众兵马握在手中。”
“你说你父皇会怎么想?”公孙先生凝着刘尧,一字一句地问。
那目光清澈炯睿,仿佛能洞若观火,世间一切阴私黑暗的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无所遁形。
刘尧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支支吾吾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