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政府,哪怕是前朝落魄腐败,朝政无权,也会先稳住米价。

    米价翻了三倍,夫人若去找军政府解决这件事,小题大做;不处理,夫人又担心暗处隐藏着什么危机,将来成大祸。

    不大不小的事,正缺一个要紧又不太相关的人来做。

    颜楚筠做了。

    此举让夫人再次震撼,她对心腹说:“珠珠儿想得很远。这孩子,话不多,什么都看在眼里。”

    “不仅仅想得远,事也做得漂亮。年轻人嘛,不太懂人情世故,万一来个‘白送米粮’,还借用您的名义,把您架上了高台。

    将来若再有什么事,您不送粮了,百姓说您假慈悲。但大小姐就把这些隐忧都想到了。”女佣说。

    夫人:“是啊,我真没想到,她做事这样周到。我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未必思虑周全。”

    又说,“这事交给柔贞去办的话,她能做到二成,就算不错了。”

    很是唏嘘。

    夫人觉得,颜楚筠像一条河流,表面上那么贞静、优雅,湍急与深邃都藏在沉稳之下。

    细细看她,才会知道她多么了不起!

    这是天赋吧?

    哪怕到了夫人这跟年纪,经过了景家快三十年风风雨雨的历练,她也忍不住佩服颜楚筠。

    女佣沉默着,想了想,又对她说:“夫人,您知道有个事情很奇怪。大小姐那个米铺,有人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