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商谁人不能做,又为何非得是李家?打仗需要的是银子,是粮食!而李家既有钱又有粮,可谓是皇上亲定的钱袋子。你在这个时候动了圣上的钱袋子,乡主还在你的地盘受了伤,你猜圣上会怎么处置你?”
“那依将军看,我该如何呢?”孟元龙神色一凛。
“这就要看孟大人如何选了。继续与乡主为难,便是与圣上作对!何况,江家的控告并非是真实情况,孟大人不是也没亲自去江家取证过,便将乡主关押了吗?若是乡主的母亲病重,而江家蓄意阻拦乡主,拖死李太太,之后再毒死乡主,谋取嫁妆呢?”
这样的例子,在本朝屡见不鲜。而且永宁侯之前与齐怜容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还闹出过下毒谋害正妻的事。
京中茶楼里,说书先生偶尔还会说这个话本子。
孟元龙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这次看似是帮了沛国公的小忙,实则是把自己拖入了深渊。
周长庚看出孟元龙动摇了,便又说道:“孟大人代表的可是整个京城的公平公正,别说江世简没死,谁人弑夫会只让他手掌受伤?退一万步说,他便是死了,一个与国无功之人,在圣上心中,他如何与乡主相比?若帮着江家这样的人,冤死了捐银捐粮,心系百姓的乡主,大人要如何自处呢?”
“一头是圣上的钱袋子,一头是百姓爱戴之人,孟大人沉浮朝堂二十余载,这点利弊,无需我多说吧?”
“那不如等我去江家实地取证,查清此案,再做定论。先请个大夫给乡主治病,将军看如何?”
周长庚冷着一张俊脸拒绝,他现在已经占据了主动权,“不行!牢狱里阴暗潮湿,还有小人暗害,不适合乡主休养。”
“那,依周将军之见?”
“你以为我走这一趟是受谁所托?若不是长公主跟随圣驾去了承晋避暑,这一趟她怕是会亲自来向你要人。只怕她老人家来了,你这官帽便戴不稳了。”
孟元龙心里呕得要死,这便宜乡主,怎的有这么多后台。
他心里在想该如何与沛国公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