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逢青听见客厅稀稀松松的动静,走出卧室,打开灯。
暖白的光线一瞬间铺满整个客厅,发生得太快,温逾雨只来得及把长柄伞藏在身后,拿衣服遮住。
但还好,许是她站在避光的玄关处,赵逢青没有在意她的身后,只看她的头发和衣服,确认她没有被雨水淋湿后,勉强夸赞她两句,转身去了厨房。
温逾雨站在玄关,极其缓慢地呼出口气。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有说不出来的紧张,手心都湿濡,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敢在赵逢青眼皮底下暗度陈仓。
却也有说不出来的鼓噪和勃然,像一只鸟短暂地出了牢笼,望到春的朝气。
趁赵逢青去厨房的功夫,温逾雨紧紧阖上卧室门,蹲下身,用指尖把伞一点一点推进床底。
房门忽然被打开,赵逢青见她这个姿势,狐疑道,“你干嘛呢?”
温逾雨无声地把受到惊吓而杂乱的呼吸压抑住,慢慢地直起身,再次看向赵逢青时,脸色已是一片温静,轻声回复,“我在找笔,笔滚到床底下了。”
她给出理由,赵逢青也没有深究,“老这样冒冒失失的,别找了,先把牛奶喝了……”
满满的牛奶被盛放在透明水杯里,闪动着润泽如丝绸的光泽。
温逾雨动作顿了顿,接过温热的牛奶。
她喝,赵逢青就说,“你们班上那个谈屿辞一看就是个好学生,我看了你们班的分班成绩表,这孩子门门都好,你看看人家……”
“你再看看你,你以后也跟着他学,他学习多长时间,你就学习多长时间。”
“我跟你们班主任说说,看能不能把你和他安排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