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逾雨走出教学楼时,那歌正好唱到了尾声,是一点乐器的独奏,再无人声,在雨幕声里若隐若现。
像她的心情一样。
怅然若失又带着点不为人知的欣喜。
走到校门口,广播站的独奏被鸣笛声吞噬。
校门口接送孩子的轿车依旧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地堵在路上,形成一条车龙。
肉眼完全看不到,赵逢青的身影。
温逾雨举着伞,穿梭在车辆间隙,一辆车一辆车找赵逢青。
原本还干燥的鞋袜被四溅的雨水打湿,冰凉又黏腻。
好不容易在车辆的间隙看到赵逢青的身影,温逾雨喘了口气,没来得及说话,赵逢青也看到了她,拉开雨衣帽:“这么晚才出来,你干嘛去了?害我等这么久。”
温逾雨解释,“没去哪儿…我在找你。”
“找我?我这么大个人就在这里,你怎么找这么长时间,眼睛长到哪儿去了?难怪学习那么差,干什么什么都不行……”赵逢青一边斥责,一边把雨衣递给她。
本就湿透的鞋袜在这一瞬间,好像进了更多的水。
沉重得要命。
温逾雨沉默接过雨衣,穿好,坐上赵逢青的电动车后座,电动车缓缓启动。
雨幕太大,她低着头躲在雨衣下,视线中只能看到白色球鞋晕满了黑色的污水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