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当然可以选择走宛洛古道北上的,这条路线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北宫纯并不打算绕路,在他看来,这新郑早晚都是要打的,倒不如趁着现在晋军士气如虹,一轮猛攻将它拿下,省得留在那里碍眼。
当然,北宫纯打新郑也并不是心血来潮,他事先侦察好了的,新郑这座城可不小区区两千人根本就守不过来,到处都是漏洞,而且那些依附于胡人的地主武装战斗力也不强,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北宫纯指挥天威军将新郑四面包围,主力部队一分为三,布置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北面只放了少量兵力,但是将一支精悍的骑兵放在离城门三里远的一片枣园里,令他们潜伏不动,同时又在距离城门百丈远处竖起跟城墙一样高的竹栅栏,完全挡住了守军的视线。一切准备停当后,他单骑来到城下,朗声说:“我乃大晋天柱大将军北宫纯,守将出来说话!”
很快,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很壮实、脸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的胡人打开城门,骑马来到北宫纯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北宫纯一番,露出惊愕的神色:“果真是你啊北宫纯!你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北宫纯冷笑:“我这条命硬得很,死不了,倒是你们就不好说了。”
那胡人将领越发不解:“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这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北宫纯说:“这个你们慢慢猜去吧,我懒得说。”
他指向自己身后那森然布列的大军:“想必你也看到了,大晋的天子容忍你们继续在中原为非作歹特命我率领大军北伐,收复失地。许昌、新郑、陈留、洛阳……乃至邺城、襄国,这些都是大晋的城市,我们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认相的自己投降,别浪费我的时间!”
那胡人将领冷笑:“北宫将军,你这话有失偏颇吧?司马家的大晋早就亡了,现在中原早就是我们匈奴汉国的疆土了!我们匈奴汉国杀得血流成河尸积成川,才打下这片疆土,过上了几天好日子,现在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将一切都拿走?那不能够!”
北宫纯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不肯投降?”
那胡人将领狂笑:“我们为什么要降?你们晋人都是一群懦夫,一帮废物,我们一个能打你们十个!你们不过是乘着我们专心经营河北、山东,钻了空子,拼凑了一些人马过来向我们耀武扬威罢了,真打起来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北宫大将军,我劝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人马退回南阳去吧,这样你还能靠着两救洛阳的威名继续享受晋人对你的尊敬与崇拜,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真要带着这些乌合之众与我们正面硬碰,只怕你会把性命都丢在战场上!”
这家伙语气狂妄之极,但北宫纯全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希望明天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胡人将领怒哼一声,扭头就走。
这个时候北宫纯只消轻轻一槊就能捅他个透心凉,但北宫纯却没有动手,只是拨转马头,背对着那胡人将领,返回了己方大营。
耿忠迎上来问:“大将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