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勺舀了些碗里的馕饼与羊肉,轻轻吹了两下递到了淳于越的嘴边。
“啪嗒!”
淳于越不但没有张嘴,还抬手打翻了邓行手中的木勺。
邓行眼中先是再次闪过一抹哀伤,随后立刻变得坚毅起来。
“先生,与我置气无妨,可因气而伤身便不美了。”
又舀了些馕饼与羊肉递到淳于越的嘴边,邓行尽量让语气与平常一样继续道:“庄夫子所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不知不觉间已经陪在先生二十余载,好似眨眼间弟子就从一顽童成了须冠的男君。”
胳膊一沉,手中的木勺再次被打翻,邓行无声笑了一下,毫不气馁地边又舀了一勺递过去,边继续开口道:“先生气我恨我那是应该的,可我侍奉先生也是应该的。
况且过了今夜,再如这样侍奉先生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看到淳于越目光中带着愤怒横了过来,邓行丝毫没有退缩,与愤怒的目光相对视道:“先生可还记得与弟子讲得最多的是哪一篇先贤至理。
先生可还记得上一次为弟子解惑是什么时候。
先生又是否知道弟子比伯兄伴在您身旁的时日还要长。”
淳于越虽然依旧没开口,但嘴角却突然抖动了一下,并且将愤怒的目光低垂了了下去。
邓行对此并没有任何欣喜的样子,依旧举着木勺道:“弟子说这些不是如妇人一样计较。
而是想要告诉先生,其实最了解您的是弟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