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树悄悄瞥一眼裴胭,没看到多生气,反而有些无奈。
日夜相处的是他和娘子,她和裴胭针尖对麦芒,相处了几年也没个好脸色。虽然现在说起这个有点对不起他,可谁让他做下来要命的事。
“你所思所虑是有道理,不过这其中关窍我也不懂,即使我家大人给我解惑,也和你一样是个一知半解。但这里的事情我家大人都是知道的,否则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瞒着府里做出这些来,你们尽管放心,无论阿禧以后如何,你们的性命无忧。”
如此一来,两个人才彻底安下心。
“夫人,奴婢要在此处守着院子,守着娘子的东西。”
“好,便依你。往后这个院子再不回有旁的人来了,你就安心在这儿住着吧。行宫那边从你到阿禧身边时我已向宫里打了招呼,让你特赦出宫,你现在是个良家子了。”
“谢夫人!”
至于裴胭,还是按原来的,给他一笔钱财让他走得远远的,再不出现在平城。
他们这边安排好,谢禧可就遭了罪了。
她当时和常渔商量只想尽快离开浮云三千,不要让金粟发现端倪,都是在御前行走的,一个比一个精。
因此只拿了一些换洗衣物,妆奁锦褥都没带,一路上不方便的很。偏偏金粟记着林陈叶的话真怕谢禧半路反悔不去了,快马加鞭,除了补给水和食物,再就是给谢禧令买了几套衣服,竟是再没停下来。
谢禧哪里受过这种苦,一路有苦难言脸如黄莲,又因为突然过不了潇洒快活的日子心里憋闷,几种情绪交织反而闷在心里,一句不说。
她这样金粟见了更是害怕,只盼着赶紧赶路把谢禧送到林陈叶面前,这样他的差事也了了。于是也不管路多难走崎岖,净捡着路程快的羊肠小道走。
就这样一个没明着抱怨旅途辛苦没说歇一歇,一个就当不知道拼命赶路,短短一个月竟是走得比林陈叶的南巡大军还要快,先于他们一步来到了相宜城。
等金粟在马上远远看见相宜城时,真要痛哭流涕。他天天在皇宫伺候林陈叶,也没干过这种体力活啊。再不到地方,别说谢昭仪不愿意走,便是他们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