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语了,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对。
胡学传也看出这是巴山派弟子之间的内部的不和,他不想掺和进来,便道:“几位,我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急急去了,走时还将一只白斩鸡抓在怀中。
程立挺心道:“我且去助这小子一臂之力,到时候立了功,也许姓汤的无话可说。”想到汤军与自己一言不和,便将众多的帽子扣到自己的头上,自己一定要做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想到此间,看到胡学传出去了,便打定主意,却帮一下忙。
当下借口去茅房,到了后院,也不来及换夜行衣,便朝胡学传的方向而去,他在巴山派众弟子中武功不是最高的,天份更不是最好的,但是他一定是最为用功一个,底子是极好的,如今身手在江湖中也算不错了,他心中打算为自己家师父正名,让李观涛的名声传扬起来,是以份外用功。
当下施展轻功,跟着胡学传,看到胡学传一跑上不时向后张望,好像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心中稍有一些奇怪,但是也不以为意。
跟着胡学传下了官道,又顺着一条小路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眼前看到一座小山村,在绿林之间若隐若现,几个红墙绿瓦,让此间倍添春意,路边的许多山田,一些家人找着锄头在田间走来走去,远处一个农人正挽着牛犁地,程立挺对此是极为熟悉的,以前他就是做这个的,只不过是给举人老爷家去做罢,还要不停的给老爷置备冬夏贡物,他以前是谢老爷的佃户,谢老爷是谢易的堂叔,谢老爷不准佃户们远行,更不准佃户们读书认字,程立挺拼了命逃了出去,就是为了一个普通的愿望,不原意一辈子只待在田间,他想看一看外面世界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还是李观涛收留了程立挺,若不是李观涛,说不定程立挺便让谢老爷抓了回去,谢老爷不喜欢下人们走出庄子十里的范围,更不喜欢下人们认字读书,李观涛教程立挺认字读书习武,李观涛在程立挺心中是大恩人。
便看到胡学传转了几个圈,过了这些田垄,又在石板路上转了几转,终于到了这一处村落中,约百十户人家聚集于此间,程立挺心中奇怪,看他的神色,带着诡笑,不像是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只见胡学传到了一处水井地方,这里上面是水井,下面却是一道沟渠,一些妇人在这里洗衣,一边是许多汉子担水归家,胡学传到了一处转角的地方,却不上前,在墙后面看着那群妇人,眼中中带有阴谋和得色。
程立挺大为惊异,但是许多江湖经历之后,他已然不再是以前的无知少年,便欲静观其变,顺着胡学传的眼光看过去,只见他的眼光盯在洗衣人群中的一个素衣女子,在一群农妇中,只有胡学传盯的那个女子生得最为清秀,那个女子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身,不会做洗衣之类的事情,她虽然努力的洗着衣服,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生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做过什么活计,她的手指嫩如玉葱,洗衣服也不会绞水,一边的几个妇人带讥笑的表情看着她,而上另一边,几个担水的男人也不时用眼光瞟着她,目带邪光,明显不带什么好意。
只见那女子吃力的将几件衣服洗完,程立挺看得大摇其头,这个大小姐根本不会干活,她洗的衣服皂荚水都没有绞尽,而且洗这么几件衣服,居然将自己的衣服打湿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做不得事的,一边的一群妇人都发出讥笑的声音,这个漂亮的小娘子是不受这些妇人们待见的。
胡学传看到这一切,看样子甚是生气,仿佛是心疼,程立挺亦是不得其解,胡学传看这个女子的眼光中带着怜爱和占有,绝不是痛恨。
那女子提起竹篮,搀起裙带,往后面走了,胡学传也悄悄跟了上去,程立挺当即决定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立挺跟着胡学传又转了数个弯,到了一处青石院子外,这是一处院落,甚是简陋,门口还积着雨水,只有三间石屋子,那素衣的女子一进院子便叫道:“哥哥,我回来啦。”
门口晃悠悠的转出一个人,那人满脸胡子,头发也不理,任其如同野草一般长着,看不出相貌,但是那人一只衣袖是空的,他竟然只有一只手,他的左手齐齐断了,好像被利剑斩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