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笑道:“是大公子送你来的。李家公子喝醉了,大公子搀着把你送来的。吩咐小婢安顿了公子在秋水阁住下,要我们好生的侍奉。果然李公子是记不得了。”
李徽诧异心想:原来是谢玄送自己来的,倒也奇怪。谢玄为何要自己住在东园呢?他也许没在意这其中的微妙,但谢安知道了岂不恼怒?哎呀,自己得赶紧离开才成,谢玄这是害自己惹麻烦。
想到这里,李徽当即往外便走。小容忙道:“公子去哪里?还没洗漱呢,小婢打水去。”
李徽摆手道:“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回头你禀报你家大公子一声,就说我回长干里了。”
李徽急匆匆出了屋子,直奔竹林小径。此刻谢安定然尚在高卧,估计还不知道此事,趁早离开为妙。
但他刚刚走到竹林小径上,转向东园门口方向时,却见谢玄正迎面走来。
“贤弟怎地起来的这么早?和为兄一样用了药在行散么?”谢玄大声问道,快步走来。
谢玄面色微红,额头微微见汗,穿着宽大的旧袍子,脚下穿着布履。他一早服了寒食散,为发散药力所以在快步行散。
见李徽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脚步匆匆的样子,谢玄想当然的以为李徽和自己一样,正在发散寒食散药力。
李徽苦笑道:“行什么散?兄长,我怎地睡在了东园?这是阿姐的园子,我得快些离开才是。若是被四叔和谢家众人知晓,岂不要怪我唐突?兄长,我先回长干里了,回头再来说话。”
谢玄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贤弟,是我送你来的,你不记得了?是了,昨晚你喝的大醉,应该是记不起来了。本来确实任由你身边之人将你送回长干里的,但是,你拿长干里的宅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估摸着到处都是蛛网灰尘了,怎能居住?我想着,家里地方大的很,何必回长干里清理洒扫。住在我谢家,也方便舒适的很。所以便带你回家里来了。”
李徽道:“兄长一片好意倒是不错,可为何将我安置在东园?兄长或许不怪,但四叔若是知道了,岂非要恼我唐突?”
谢玄微笑道:“贤弟,你以为是我要这么做么?是四叔要我将你安置在东园的。四叔说,你难得回一趟京城,这几年来也没好好的跟你说说话。你全家都在淮阴,这一次便住在我谢家府中,把这里当成家便是。让你住在客房却是生分了,客房也不舒坦,反正阿姐不在家,东园可空着,便住在东园便是。你住的是偏房精舍,也不是阿姐的居处,也没什么要紧。阿姐就算知道了,怕也……不会责怪的。”
李徽闻言惊愕,半天说不出话来。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谢安点头的。这件事当真有些不可思议,谢安怎会如此安排?这是试探还是一种暗示?亦或者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