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哦了一声,想起之前得知顾青宁搬到会稽郡顾惔那里之后跟人学道的事情。想来便是跟着这个道士学道了。
“倒也有趣。怪不得我听说你来淮阴之后和葛仙长混熟了,你们都是道家之人,有共同语言。呵呵呵。”李徽笑道。
顾青宁噘嘴道:“谁跟葛道长有共同语言?他根本不是道士。外边那些炼金炼丹的也不是道士。我师父说,这些人败坏了道家声誉,专门骗钱害人的。这个葛道长虽不炼丹,但成天捣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算不到道家之人。”
李徽讶异道:“哦?你师父是谁啊?这么大口气?我大晋朝这么多炼丹的方士,都自称是道门中人,都是张天师的徒子徒孙。你师父居然说他们不是道门中人?”
顾青宁道:“我师父学的是《太上宝文》《八素隐书》《大洞真经》《灵书紫文八道》《紫度炎光》《石精玉马》《神真虎文》《高仙羽玄》这些道门高学,我问了葛老头,他一门也没学过。算什么道门中人?”
李徽觉得好笑,葛元在顾青宁口中居然成了‘葛老头’。同时又觉得身为惊讶。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些道家经卷的名字,听起来绝不像是随口胡编的,自然是真的有这些经书。更是对顾青宁的那位师父甚为好奇。
特别是听顾青宁说她的那位师父居然知道这些炼丹炼金的道士都是骗钱害人的,更是认为这位道长有见识。这年头,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不是一般人。
“说了半天,你那位学道的师父到底是男是女,是长是幼,仙号叫什么,你都没说呢。”李徽笑道。
“自然是女的啊。我难道跟着男子学道么?”顾青宁嗔道。
“至于年纪么?我可不知道她到底多大。总之看起来年轻的很,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但她自己说,她一百多岁。我可不相信。在我看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她的名字叫做萼绿华,我也不信,哪有姓萼的?估摸着不是俗家名字。”顾青宁道。
“萼绿华?”李徽听着这名字觉得好像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听见过。皱眉思索片刻之后,忽然惊讶道:“原来是她,当真有这个人存在么?”
顾青宁楞道:“你家哥哥认识我师父?”
李徽忙摆手笑道:“我怎会认识?我可不认识。这天下姓什么的都有,姓萼的也不足为奇。”
李徽之所以惊愕,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了。后世读书的时候,李商隐的无题两首诗是必背的。什么‘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些诗句几乎人人都背的滚瓜烂熟,教师节的时候写给老师的贺卡上大多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云云。
另一首虽不太著名,但也背的滚瓜烂熟。‘昨夜星辰昨夜风,画堂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些诗句都是名句。令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