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放心他们自己睡,打定主意不管蓉宝再怎么闹,都得把人赶到自己屋里去。
她把两人的衣裳全压在肩膀两侧的被子上,又瞧见一旁有个布老虎,顺手塞到脖子边,挡住漏风的地方,这才去院里洗漱。
赵六郎醒的早,可起床慢,等他拖拖拉拉洗漱时,赵大郎赵二郎都准备进城了。
天气逐渐变冷,地里菜蔬样式越来越少,好在老屋子那边种的反季菜已经长出了嫩芽,等十二月一月就能往外卖。
赵大郎赵二郎也从自己爹嘴里听说了这一桩挣钱的买卖,心里讶异之余又忍不住欣喜,挣钱谁也不嫌多。
“六郎,你有啥想吃的吗?”
他要去府城读书一事早已传遍赵家,今早四婶跟奶奶聊天时又说到今天下午就要动身。
赵老四自然得把他送过去,这么一来一回,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搬家。要是不行只能再找先生重新算个好日子,往后推推。
赵六郎神情呆滞的摇头,“多谢二哥,我没啥想吃的。”
在府城呆的十几天啥好东西没吃过,十两钱一桌的好菜吃了不少,街边二文钱一个的小饼也尝了个遍。
陈文几个公子哥完全没有架子,拿着钱袋子从街头吃到街尾,这是独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烂漫无忧,等将来入了世俗,利益为先,再难像现在这么纯白。
赵六郎吃完早食就缠着吴氏问东问西,等自己的心里的疑虑全部消散后,才消停的坐在家里发呆。
啧啧称奇,大伯母居然跟大伯和离了?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还有三哥居然敢去赌钱,一输就是四十两!签字画押的时候是真有魄力。
原本想着去了去府城念书没人管,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赵六郎突然浑身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