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张,是腊八那一天苏灵咚去游保扬湖,独自立于二十四桥之上时,路呈骞毫无征兆地出现,亲自交给她的。
一年多不见,苏灵咚只觉得路呈骞一点都没变,那不羁、落拓之气一如从前,他虽是佛门弟子,却总是剑不离身。
“路师弟何以在此?”她压住心里的惊讶。
“自然是受人所托。”路呈骞将手中的木盒递给苏灵咚,“这下总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罢!”
苏灵咚打开一看,才知道他所谓的受人所托是何人所托。
“你们又何必一直折腾彼此?”
“路师弟误会了,我并不曾想过要折腾孟郡王。”
“你不曾想过,但你的所作所为——”
“他又何必呢?”
“你又何必呢?”
苏灵咚哑然。
“若苏美人还是不明白师兄的心意,我便再跟你说得明白些,此前的盛月宫、皇宫,以及南下泉州,一如今日一般,我都是受师兄所托——”
“果然是你!”
“错了,全都是师兄那个傻瓜。他不想让你知道,可我若不说,你二人之间的隔阂总消除不了,一直浪费着时日,蹉跎着彼此。”路呈骞不羁地笑了笑,看着怔住的苏灵咚继续道,“今日,亦是他说你一定会到这儿来,叫我到这儿等着便可。”
“是么!”就像被对方看透一般,苏灵咚觉得很狼狈,嘴上却狡辩着,“我与他并无隔阂,不过是相通无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