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独行伸出手放在放门上,犹豫了许久,这才咬着牙推了开来。
越过魏独行的肩头,李青瞧见床上躺了一个人,被子盖的很是严实,安安静静的躺着就好像刚刚入睡,但是李青知道多半是出事了,这么多人进了院子,就算睡得再沉也该醒了,但这个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李青兄弟,”魏独行深深吸了一口气,“陪老夫进去看看。”床上的人头冲里躺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
就在这一瞬间,李青觉得面前这个老者再也不是叱咤大青山南北的神捕,现在他只是个即将失去孩子的父亲,自己哪有什么理由拒绝,轻轻点了点头,跟在魏独行的身后,进了房间。
轻轻掀开被子,屋里屋外的人全都愣住了,徐福只是撞开了门,想当然的觉得床上躺着的一定是二少,魏独行听了家丁的报告,自然也会这么认为,但是现在躺在所有人面前的竟然是个女子。
魏独行暗暗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很难看,人命关天,身为神捕,自然得报官,吩咐了徐福几句,魏独行又叫了家丁过来守住了房前屋后,传下令去,整个武馆的人全都不许随意走动,各自在房中静候官府的差役到来。
这一晚上全仗着武馆的人忙里忙外的照料,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李青和高大林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两个人一个是城卫军的校尉,一个是定边县衙的捕头,多少也算是官面儿的人。这会儿一个守着现场,一个守着武馆的后门,如果凶手还在武馆,知道报了官,第一个反应要么是逃跑,要么是回到现场看看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这两个地方都是凶手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魏独行站在武馆门前,他知道今天自己的地方出事,洪大人多半会亲自前来,虽然心里面惦着老二,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在这里。
徐福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半个时辰不到已经带了一队人回来。
“魏独行见过大人!”洪信时隔多日,今天是第一次重新坐在了堂上,一切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多少有些恍惚。
楚邑又回来了,许多人还不相信,没法子,洪信只能亲自带人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解释,直到午时,这才赶回了府衙用饭。没想到椅子还没坐稳,徐福就赶来报案,还是件人命官司,洪信知道老伙计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能坐得住,急急忙忙带着人赶了过来。
到了西跨院正遇见李青坐在门口,洪信一愣,紧走了几步上前见礼。
虽然恢复了县尉的官职,但是见到李青,洪信依旧是恭恭敬敬,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要是没有李青,这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子哪里还会有命在?女儿的清白又怎么守得住?这样的恩情,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
李青慌忙起身,洪信怎么想的,他当然明白,但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敢居功自持?洪信是长辈,又是一县的父母,李青也恭恭敬敬回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洪信没有进房间,也没有让李青和魏独行进去,而是就站在门口儿等候,公是公、私是私,洪信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