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衍的记忆里,他从来就没有因为疼这个字哭过。

    他一向不太怕疼,哪怕小时候玩耍摔得很惨,他也能马上爬起来拍拍灰继续玩,眼眶都不带红一下。

    可此刻的疼痛感席卷全身的时候,脑子里忽地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他好像受了伤,伤在唇角,面前有人在给他上药。

    那人上药的动作很轻,但几乎对方拿着棉签碰一下他的伤口,他就会整个人抖一下。

    抖了两三下以后,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疼死了。”

    那人被他按着停下手,过了一会后有些冷的声音响起:“忍着。”

    “不要你帮我涂了我自己涂。”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了以后,伸出手要从面前人的手里抢棉签,却被对方躲过。

    对方又沾了点药往他嘴角涂,力道比刚才大了两分,像在警告:“还打架吗?”

    他目睹着一滴眼泪滚到了那人的手上,而后他忽地上去就是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背上。

    紧跟着闪过很多类似的画面,几乎都是他疼得眼泪狂掉的画面。

    闪过的所有画面里有时会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身旁,有时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每一个画面带给他的感觉都是疼。

    从身体到灵魂都在疼得颤抖。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窗外好像在下雨,窗帘开着,窗户上倒影着斑驳的树影。

    他被人搂在怀里,两人都好像发烧了一样,各自的温度和对方触碰在一起,像是要灼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