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渠然收好卷子,塞进校服口袋里,点头就往外走了。
高渠然走出校门,远远地就看见盛夏站在自家车旁边儿。他的母亲,戴着一口罩,在清一sE素面朝天的家长旁边突兀得很。
他走过去,坐上车看了一眼盛夏。她就挪开了眼,假装忙着开车。高渠然直接扯开她口罩,嘴角又被扇肿了。
白皙的脸上,即使抹着白粉也还是遮不住红sE的淤血。
高渠然把口罩扔车窗前,cHa着口袋没说话。盛夏笑着说:“好几天前了,没事儿。”
高渠然望着窗外,似乎没听解释。窗外的天气正晴朗,人来人往的。
盛夏见他不理自己,也知道他气愤难过,开车走了。
“我们去外面吃,今天不回家吃。”盛夏似乎很开心。
高渠然看了她一眼,脖子上也是伤,血痂还在。盛夏不自在地抚弄头发,遮挡伤口。
“动刀子了?”高渠然懒散地问,仿佛只是问今天吃了什么,工作怎样。
盛夏解释说:“没有,被纸划的。”
“哦。”高渠然看那伤,纸确实也能划出来。纸边儿狠狠地砸上来,也会像刀一样锋利。他相信盛夏没说谎,自己也见过很多次。
下车前,盛夏还是拿了口罩戴起来。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脸上的伤,即使别人不像高渠然那般知道伤是怎么来的。
但被人看见,就是不舒服,仿佛丑陋的生活会被人窥视。
高渠然拿她包,翻出口红,在她戴上口罩前涂了上去。蛭纹一般的唇染上朱红sE的膏T,高渠然用手指给她抹匀。他看着明显变好的气sE,心情有点儿舒朗,那是盛夏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