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老脸一红,在易行简出了卧房,乖乖跪下认罪,饶是这样也被晾了好一段时日,才准她再进院里管事。
江明月情绪几番跌宕,便睡了过去,直至掌灯时分,易行简见她睡得实在安稳,不忍心叫醒她用晚膳。
只得自己随意扒了几口饭菜,又让小厨房温着吃食,好让她一醒来就能填饱肚子。
细心妥帖的程度让人咋舌。
曹嬷嬷原本也嘀咕,堂堂郡王,这番举动是不是不大符合身份,也为郡王妃捏一把汗,这要让长公主见了,这婆媳间不得生出什么嫌隙来?
为此,没少望风打眼色,再怎么看着也会有纰漏的时候,有一次长公主不就正好对上,吓得几个丫鬟婆子都两股战战,哪成想这长公主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让她们都觉得奇怪,长公主早年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自己儿子这般伺候媳妇能忍得了?
却不知,定南王对待媳妇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天,病愈的江明月带着易行简,长公主回江府吃年饭,原因是偌大的承平郡王府,只三个主子,太过清净,怎么布置都生不出多少热闹来。
长公主第一次跟定南王分别不在一块过年节,便有些兴致缺缺,念及江明月作为新妇,恐怕不能适应与家人分离,她手一挥,干脆提议一道去江府吃年饭好了。
也不在意在他人眼里,合不合规矩。
江明月自然是开心的,但也担心家人,还有长公主会不会自在。
结果到最后才发现,最不自在的那人却是自己。
吃完年饭,京中有饮屠苏酒的习俗,年少者最先饮,江明月作为家中最年少的端起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