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看起来不太好。
他正侧躺着,身体半蜷缩,双拳紧握,不停地痉挛抽搐。听到声音,他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汗珠沁满额头,答不上话。
此番情形,看不出他的意识是否清明。他的死活对吴意珏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并未松懈,未弃之不顾,一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模样,“我该怎么…对!先上药…药在,”
药不在吴意珏手里,翻动枕褥,在床头找到装有药脂的罐子,“没有根治的解药,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免于对肖靖泽造成二次伤害,吴意珏小心再小心地捞着他的脖子,将他扶起,让他坐正,在红色痕迹上涂抹白色药脂。
药脂在指腹上是丝丝凉意,触在身体上传来温度。
肖靖泽非常能忍,感觉上再痛苦,仍咬着牙一声不吭,汗珠汇聚滴落,不只是额头边侧,他脖子上的青筋盘虬暴起,身体抖得吴意珏无从下手。
上药尚未完成,肖靖泽突然抓住吴意珏,双手握住她的两边肩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般攥得死死的。
好似眼前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任他有处可以发泄的死物。
“仁…兄,”被大力揉碾一样的痛感,吴意珏想向后退,“你看清楚,我、我在帮你。你把手放开,”
他越攥越紧,挣脱不出。吴意珏用衣袖给他擦汗,安抚他,“…我知道你很疼,你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剧痛无比竟还能精准地咬住吴意珏露出来的手背,吴意珏忍下一巴掌拍上去把他的脸推开的念头。他忍不下吴意珏能忍,到以后,这都是情分。
力道不减反增,他那蚀骨熬血般的痛楚,吴意珏以另一种方式也尝到了几分。他还在抖,吴意珏被迫与他面对面坐着,手还被他叼在嘴里。
看来这就是夕照告诉她必要之时捆住他手的缘由,若非如此,他会不管不顾地发泄。
伤人也可能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