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没来由的醒了过来,我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好一会,想不起来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间。
忽然,我注意到床边有一道Y影,微微侧过头,发现是神sE不大好的父亲。
他像是一整晚都没睡——也许的确是这样,因为我看见他手上那厚厚一整叠的信件,是我与他的笔迹,我不会认错的,只是上面还染了刺眼的鲜红。
「证据确凿,救不出来,本来是用钱打通关系,至少可以见一面??但他不愿意。」
父亲垂下眼,我这时才发现他的头发在不知道何时已经白了大半,他像是在斟酌言词,良久才说了一句:「他的状况不大好,我也不认为你们见面是好事。」
我沉默着,几乎可以想像到陈信荣遭受了什麽酷刑,为什麽?就好像我已经反覆看过好几遍。
「在广场上进行吗?」
「??别去,你不会想见到他的。」
「爸,这一次让我去吧,拜托你了。」
我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在这个瞬间,父亲的脸模糊了,若有似无的叹息滑过我耳旁,周遭的事物逐渐改变。
「碰!」
如同那晚划开平静的枪响,在此刻却更加震耳yu聋。
广场外围挤满了人,我站在最前头,他们的面上都没有表情,如同行屍走r0U般观看这场nVe杀,执枪者更是毫无波澜,被套上麻袋的人一一倒下,直到最後一个——唯一展露样貌的陈信荣。
我看不出他全身哪里有完好的地方,从脸到腿,lU0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满是青紫的瘀青、乾枯又再度出血的伤痕,以及B0颈处最为明显的勒痕。
执枪者举起了他的长枪,瞄准陈信荣的头颅,我想喊叫出来,阻止这场Si亡,然而我的声音仿若被谁狠狠扼住,发不了半点话语,他们空洞的目光都钉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