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真不错!”方承越从车窗里往外看,“这种祖上传下来的老房子也有人卖?”他看到正面有好多大窗户,不禁想起以前英国的连开个窗户也要收税。
郑宝安说,“江森10年前来牛津读书,那时候我想着以后可能会常来伦敦,刚好这栋房子唯一的女继承人想私下出售,这里离伦敦又不远,又在牛津大学附近,雇几个工人打理也花不了多少钱,就买了下来。”
两栋独立住宅,50多个房间,另外还有一栋粗使工人住的单层房舍。郑家庄园占地150多公顷,后面有树林和湖泊——连接着泰晤士河,有一个10亩带围墙的花园,还有一座农场,供应鸡蛋、新鲜水果和蔬菜。
郑宝安带着方承越挨个同一班管家和下人打招呼问好。
郑征西在二楼看到两辆车子停在门口,提着裙角匆匆下楼,一阵风一样奔出大门迎向她的父亲。她没顾得留意人群里的方承越,尽管他的个头最高,只当他是父亲的一名随从,此刻她眼里只有她的父亲。
看到扑过来的女儿,郑宝安把手上的文明棍和宽边呢帽交给身边的一个随从。
方承越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郑征西上前搂着她父亲的脖子,踮起脚吧唧给他一个香吻,这般的热情似火……青春靓丽的姑娘做什么都养眼:她先看到父亲,看得专心致志的,眼眸里流光溢彩……一头俏丽的短发,蓬蓬松松的,几缕发丝不听话的随风飞扬。
她今天是一副淑女模样的打份,看上去纯真而婉雅:一件淡紫色的真丝衬衫,荷叶领和袖口绣着精美的玫瑰灰水云纹,衬衫的下摆束在一条系着腰带的玫瑰灰长裙里,衬得她的身形格外的修长。
松开父亲,郑征西又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还是一袭深蓝色的夹棉长衫,还是那样的儒雅气度,睿智深沉的眼眸盛满父爱,她深深地陶醉在他的音容笑貌里,双手捧着郑宝安的脸,“阿爸,您又不乖,不好好照顾自己,瘦的连一阵风都能把您给刮跑!”
郑宝安打起精神讲笑,“阿爸在船上吃不好,饿的。”
见郑征西低下头,盯着他的鞋子不放。郑永安只好给她看了看鞋底,是她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每次刚见到他就要检查他的鞋底——她小时候见他的次数也少,每次都要过个三五个月,一年也就两次。
这是一对穿了快6年的黑色羊皮鞋,前年已经换过一次鞋底,这阵子他穿的很省的,鞋头有些裂痕和褪色,没想到脚掌心的地方还是磨的很薄了。他这一年,的确也没少东奔西跑的。他注重品质与舒适,而不以数量为荣,常年在南半球和北半球穿梭,他要保证行李箱里能装进四季的衣服。
郑征西心疼的轻声报怨:“阿爸,您这对皮鞋又磨成这样了,怎么还在穿?还有,每年冬天来伦敦都看您穿着这身衣服,它们自己都认识回伦敦啦!”
“旧鞋旧衣穿着才舒服!”穿旧衣着旧鞋对郑宝安来说完全不是个事儿,迎上女儿关切的眼神,他心虚的笑了笑,“你阿爸是个粗人,那么讲究吃穿干什么——伦敦人不是顶讲究穿半新半旧的衣服么?”
“什么呀!人家那是贵族范儿,您这是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