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的三道钟声响起,厚重的朱红色宫门大开,文武百官陆陆续续从皇城里出来。
而其中被隐隐围拢在中间,被众人态度热切亲近以待的是一位年过三十却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男子。
谢绍面色淡淡一一寒暄,婉拒了那些官元或亲切或热络的言语乃至邀约,随后朝着宫门外印有侯府徽记的马车走去。
早就等候的车驾旁的侍从立刻迎了上去,恭敬道了声,“侯爷。”
一些走得慢的官员还来不及和这位平步青云的天子近臣攀谈拉关系,不由得惋惜道,“永宁侯怎么走得这般急。”
其他人出言道,“你们没听说么,永宁侯夫人近来病重,好像是身子不大行了,永宁侯大概是忧心此事,不好久留吧。”
众人嘴上感慨着永宁侯夫妇多年夫妻,侯爷情深意重等等的话,但心里却多是盘算着家中有什么合适的女眷,便是做继室也无妨,谁让永宁侯是陛下倚重的亲信心腹呢。
先帝在时,任谁也料想不到会是在众多龙子风孙中最不起眼的五殿下,最后夺得了皇位,成为了当今天子。
而在陛下微末之时便任伴读兼侍卫,且一直在背后支持的谢绍,也跟着地位水涨船高,不仅恢复了祖上的永宁侯爵位,而且手握重权。满朝的文武大臣,谁能不敬他三分呢。
这份实打实的从龙之功,旁人怎么也艳羡不来,也只能想方设法的和新崛起的永宁侯府打好关系了。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天知道当今圣上心里有没有记他们昔日看走眼站错队的账。
马车渐渐驶离皇城,
熟知侯爷性情素来冷淡,侍从和车夫也不敢多言,以免打扰了在车内休息的主子。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车里的人实际上已经换了个芯。
谢知非揉了揉眉角,轻舒了口气,他并不是原来的永宁侯谢绍,这具身体里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才二十三岁还在读研的年轻人。父母双全家庭美满,学业有成,也勉强算得上人生赢家,穿越这种事是想也没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