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搜肠刮肚寻思何处得罪了安事府,为难道,“未知何处冒犯贵府——”
裴秀渐渐不耐烦,“问萧令去。”
问萧令?为什么要问萧令?唐恬决定不再纠缠,自去厨下捧出一坛酒,“昨日才起出来的桃花酒,大人尝一尝?”
裴秀不置可否,唐恬自作主张倒出一碗,“大人尝了,保管三碗都不够。”
裴秀一挽衣袖,二指往碗边一扣,清泠泠一声瓷响,“你叫我拿这种东西饮酒?”
唐恬单手持碗一仰而尽,“大碗饮酒多好啊——”仍旧依了裴秀,另外取细瓷长颈壶并两只酒盅,酙满了推到他面前。
裴秀不动弹,“有酒焉能无菜?”瞟一眼那两碗面,“你把你姐姐打发走,叫我用甚下酒?”
“不是还有我吗?”唐恬心底里骂这厮事多,口里却极老实,“大人莫小看,我也能做两个菜。”回到厨下四下里转一圈,入目处各种菜蔬都十分棘手,便打算弄个有把握的。
兀自忙得热火朝天,却听裴秀道,“所言非虚,还真是两个菜。”
唐恬看一眼立在门边看热闹的裴秀,又看一眼灶上的炸花生米和糖渍番茄,连忙指一指锅子,“还有一个。”
裴秀稍一探头,“炒鸡蛋?”
“是……简陋了点……”唐恬把鸡蛋盛在盘子里,“我再去隔壁买几个菜?”
“半夜三更,哪里还有饭卖?”裴秀道,“端出去吧。”
唐恬大喜,一手托一个盘子往外走,还没走出两步,耳听外间“哐当”一片碎响,她心下一沉,疾步出去,顿时眼前一黑——
裴秀的大阿福躺在地上,碎得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