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明是新生,为什么给他带来的痛楚却和毁灭时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错觉,是一把冷锐的剑刺进了他的丹田。

    那种冰冷的,尖锐到麻木的痛楚,让他一瞬间竟然被巨大的恐慌笼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丹田。

    又一次。

    比肉/体上的苦痛更难以忍受的,是随之而苏醒的记忆。

    好半天,他才捱过了那种身心双重的折磨,睁开眼睛,满脸不虞之色。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起旧日的光景,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他上辈子当魔尊的那些年头也很少去翻阅那些……愚蠢的过去。

    是因为林雪寄吗?

    另一边,林雪寄离开了潇然殿。他起初走得不疾不徐,步伐稳重,然而一离开易见青的视野,他就忽然加快了脚步,确定易见青不可能捕捉到他的气息,这才身体一晃停了下来,略一低头,甚至没来得及摸出手帕之物,才匆匆抬手捂住嘴,压抑已久的喉咙便泛起一阵腥甜。

    雪白的衣袖霎时间变得血迹斑斑。

    他前脚回到住所,吕颂后脚便应召而至,给他把脉,配药,施针。

    原本对于一个医修而言,用途最广的应该是他的那一身温和的木属灵力,但他在玉华山的这两个病人,一个是彻彻底底的凡体,禁不起他这“大补”的灵力,另一个却修为过高,伤势又过重,对药力的需求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他只怕舍了命也填不上那个无底洞。

    只能老老实实地用最朴实的方法。

    约莫三个时辰后,林雪寄总算不再咳血,眉目间染了一丝倦意,对他道:“劳烦真人了。”

    吕颂忙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