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郑期别扭了一整天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身边的人睡相似乎很好,双手十指轻扣交叠在肚子上,双腿自然地分开,盛夏里浅蓝sE的短睡K被毛毯遮盖着,那些锻炼得当的肌r0U安静地隐匿在黑暗之下,这些明明是让郑期安心的信号。
可偏偏郑期却把这些都忽略了。耳边的呼x1声在黑暗中清晰可闻,那明显被刻意压抑过的一呼一x1像是一段段微弱的风暧昧又撩人地吹过他的耳廓,拨乱了他耳朵下细软的绒毛。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和对方的呼x1隔开。
可收效甚微。他的动静反而引起了钟遇的注意,对方睁开眼睛看向他,瞳孔里满是疲惫和关切。
“喂。”他躲开了钟遇的视线,又狠狠地捏了两下耳朵才说:“我有点......不习惯。”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有点立贞洁牌坊的意味,如果是听在其他人耳里,一定会对他的发言表示唾弃。毕竟他和钟遇的初遇就是酒吧419,既混乱又sE情,根本什麽矜持都没有。可他说得也是大实话,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是个没爹妈疼Ai的小孩,仗着自己背後什麽靠山都没有,他皮得像山上的野泥鳅一样让人讨厌,院长总担心他带坏别的小孩,连睡觉都单独给他一个房间。後来他长大了从院里毕业了,开始租房子自己住,为了生存根本一个对象都没谈过,要不是那天工作了好几年的咖啡店倒闭了,他也不会到酒吧借酒消愁,更不会在酒JiNg的作用下放弃了坚守了那麽多年的童子身跟钟遇g搭上。所以截至目前,钟遇还真的是有且只有的,睡在他身旁的人。
更何况,以往钟遇到家已是淩晨,他早就睡得七荤八素了,根本不知道爬ShAnG的是谁。可今天不一样,今夜的他还很清醒,他清楚知道身侧躺着一个活人,这个人是他的先生,是和他水r交融翻云覆雨过的,亲密之人。
“我不太习惯。”他又重复了一次。
“没关系。”钟遇侧身看向他说:“我也还没习惯。”
“真的吗?”
“真的啊。”钟遇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之前忙的时候回来已经累Si了,好几次都直接在淋浴间睡着了,所以爬上来的时候意识全无,反而没那麽不自在。”
郑期悬着的心被他这番话安抚了不少,他也侧过身子,一手压在自己枕下,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对方的容颜。可惜今夜月sE太暗,他看不太真切。
於是前言不搭後语地,他说了一句:“好黑哦。”
钟遇也不恼,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那要开小夜灯吗?”
“不用了。”郑期摇摇头:“开灯会睡不着的。你呢?要开灯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