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冬天,走廊里铺着厚软的羊毛地毯。
哪怕徐枝月是快步走在上面,脚步声也几乎完全被吸收掉。
书房的门半掩着,徐枝月气头之下,并没有丧失基本的礼貌素养。
她抬手刚要敲门,看见岑格非手里把玩着的东西有点眼熟。
冷色调的灯光下,他姿势疏懒地坐在书桌前,穿得稍显单薄,灰黑色浴袍,露出优雅的颈项和小片胸前肌肤。
额前的深棕发丝半湿,有几分凌乱,中和了惯常给人带来的严肃疏离感。
此刻的岑格非和平常很不一样。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身甚至透露着一丝丝……温柔。像寒冬里潋滟的一抹春色,教人不自觉地去探究,然后逐渐沉沦。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间拈着的……
徐枝月蹑手蹑脚地往前靠近小半步,定神仔细去看。
……是她丢失了两个多月的一只耳坠。
当时她以为是掉在哪个不好翻找的角落里,不成想竟然是在岑格非手里。
徐枝月很快想到,大约是……上次喝醉后在他房间里落下的。
两三厘米长的银质细链上挂着小圆球状的红色贝珠,耳坠的款式简单普通,价格也很便宜。是徐枝月某次和连晓淑逛夜市时随便买的。
岑格非食指和中指来回纠缠、松开银链,时而用拇指轻点末端的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