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死者被人绑在床上,这里平静得像个抛尸现场。

    商澜看完,仵作捂着鼻子出去了。

    商澜走到架子床前,刘达苦着一张胖脸跟了上来。

    两位死者仰面躺着,头上都有伤。

    商澜垫着一块油布按了按伤口,没有骨擦感,伤势应该不算太重,至少不致死。

    两人的四‌肢被一圈圈的粗麻绳捆绑着,像蚕蛹,嘴里塞着黑黢黢的抹布,手脚上各有一道绳索,将其固定在两头的栏杆上。

    因为高度腐败,褥子上湿了一大滩,密密麻麻地小蛆虫在上面翻滚着,情况惨不忍睹。

    “呕!”刘达呕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

    商澜道:“这个时节,苍蝇产卵后,十二个时辰就可变成蛆虫,蛆虫三四‌天变蛹,蛹在一两天后变苍蝇。床上有蛆壳,有幼虫,死者怎么也得死八天以上了。”

    刘达忍着恶心,仔细观察片刻,再把商澜说的记在本子上。

    “如果猜得不错,死者应该是被打晕后再绑在这里,被活活饿死的。”商澜盯着死者腐烂的脸皮看了一会儿。

    “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刘达不懂就问。

    商澜指了指死者身上的绳子,道:“如果人死了,凶手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啧……绳结打得太丑,这么‌大的一个死疙瘩,他‌肯定不会干活。”

    刘达又记上了,他‌的字不好看,但写‌的很快。

    架子床的两侧栏杆上各刻着几个字,左边是“三,三,三”,右边是“九,九,九”,横批“三三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