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倩所说的那些，顾念当然不信。她也知道，不仅仅是自己，吴芳涵，甚至陈茹倩本身，恐怕也都不会全然抱此希望。
这种过分天真和美好的幻想，来源于对现状完全束手无策的绝望。
她们对这个可以轻易让同伴消失得无声无息又无影无踪的存在，一无所知、毫无办法，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友善和慈悲。
而另一方面，顾念心知，自己的朋友们也是希望能用这个说辞来让她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好让她不至于如此自责，担心自己害死朋友。
铁门慢慢张开裂口，扑面而来的灰尘的味道呛得陈茹倩和吴芳涵都止不住咳嗽。而顾念捂着口鼻，只露出一双冷然眼眸，盯着房间内深不见底的黑暗。
但她随即就缓和了神色，打开手电，率先走进档案室，找到墙上的开关。
啪嗒。
没有反应。
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吴芳涵紧跟着过来，“灯坏了？”
顾念点点头，不死心地又按了几次，仍然没有反应。
陈茹倩叹口气：“没办法，毕竟这么多年没用过，难免的事。”
顾念不安的感觉愈发沉重。
她身后的吴芳涵和陈茹倩纷纷打开手电，强力的亮光倏然照亮一张惨白僵硬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