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不觉得,重新活过之后,她才发现这些来自母亲的关爱和温柔是多么的珍贵异常。
母女二人,甜腻了许久,锦好这才提步离开。
等到锦好出了房门,姚氏脸上挂着的笑容就挂不住了,整个人伏在靠枕上,将头埋在枕头里,哭得肝肠寸断,却又怕发出声音,惊动了刚刚走远的锦好,一个劲的攥着枕头,直紧的双手发青,呜咽着。
外边伺候着的春花听了内间异动,忙打开软帘,进去,瞧着哭的肝肠寸断的主子,心里隐隐明白自家主子为何痛哭,不由得双目亦红了起来,却上前一步,好声好语的劝慰了起来:“夫人,小姐刚刚可是交代了,让奴婢好好伺候小姐,莫要让您太过操心,更不能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否则对您,对您腹中的孩子都不好。您这样痛哭,若是传到小姐的耳朵里,还不得心疼的揪起来啊。”
她说到此处,刻意带上几分喜气:“夫人,要我说,您生这么个小姐,比十个少爷顶用,多贴心啊,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这话半分不假,别看小姐才七岁,可是那心细着呢,刚刚那些道理,都是小姐请教了金大夫之后,一一用笔记下的,院子里的婆子们都说,活了这么些年了,这么贴心的女儿,她们还不曾听说过。”
姚氏耳里听着春花的劝,哭声渐渐的止了下来,只是依旧将脸埋在枕头里,过了半刻钟的功夫,才将脸抬起来,此时,她的一双秋水般的美眸,已经红肿一片,看着春花,抽噎着点头:“我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是上天……赐福。”
春花点头:“那夫人就莫要再留眼泪了,伤了眼睛,还不是小姐心疼啊!”
姚氏又是一声苦笑:“我也想止住这泪,可是一想到锦好昨儿个受的委屈,想到大房对锦好的用心,想到今儿个老夫人的偏心,二老爷的沉默,我就忍不住落泪,。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无用,不能为锦好撑起一片天,才让这孩子……”说着,又有了痛哭的迹象。
春花看了赶紧劝道:“夫人,您且宽宽心,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姐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您就不要再记在心上了。小姐不是说了吗?您现在的第一要事,是养好身子,给小姐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弟弟,小妹妹来。其他的事情,以小姐的聪慧,肯定自个儿能处理了。”
内室传来断断续续的劝慰声,夹着姚氏的抽噎声,一声不落的落在外间小人儿的耳朵里。
母亲是怕她伤心,所以在她面前一直强忍着自己的痛吗?是不是前世也是这样,所有的悲痛,她一个人独自忍受着?
不,今生绝不会让母亲再独自默默的忍受伤痛。
锦好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冷且寒。
片刻之后,春花打起帘子,脚步轻轻的走了出来,看向锦好低语:“小姐,夫人说准备要躺一会,奴婢现在去给夫人打水。”
锦好点头,轻声说道:“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