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甚至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一丝怨恨。
坤延宫很冷清，几乎没有什么宫人，柳太妃柳如意在宁渊驾崩后，便开始诵经礼佛，为自己唯一的孩子宁骞祈祷。
洛凡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柳如意并不知道宁骞已死。
那些话没有传进坤延宫，这里的宫人也没有在柳如意的耳边嚼舌根，他们并不想让柳如意知道这个消息。
偏生洛凡去了，他将这个噩耗带给了柳如意，因为他此行的目的，除了来看望柳如意，还是来忏悔的。
可他当时定不知晓。
所有人都知道洛凡害死了宁骞，偏偏所有人都瞒着柳如意。
他甚至带着希翼，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就此解脱了。
“你是个好孩子，陛下他对不住你。”柳如意温柔的眉目里带着怜惜，他们对坐而立，如相识老友那般，侃侃而谈。
洛凡支开了秋心，只与柳如意两人待在殿内。
闻得柳如意的话，洛凡面色暗淡下来，他抿着唇，半晌笑道：“事已至此，我已认命。”
柳如意点着头，没说啥，殿内陡然间安静下来。
沉寂的大殿内，只听得见柳如意拨弄着佛珠的声音，她缓缓闭上眼，开口说道：“那日，陛下将皇后打入冷宫，却未废后，哀家就知道，二皇子定沉不住气，果然，一切皆是命。”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听在洛凡耳里，却如同炸雷一般。
难怪，难怪二皇子会突然造反，竟会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