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木门跨步走了进去,抬眸时,见秦钰正坐于书案后看着他,烛火摇曳,映着那张冷峻的脸棱角分明。
宁徵敛了眉目,抬起手,冲他晃了晃自己手中提着的酒,他微一上前,才刚迈出脚,便听秦钰道:“师弟怎有兴致找我对酌。”
秦钰放下手中的狼毫,待墨迹干后,才从书案后起身。
“浊酒一壶,聊表歉意,今日之事,还望师兄莫要怪罪。”宁徵将酒壶放到一旁的红木桌上,回首时眉眼弯弯,歉意的冲秦钰笑笑。
他本就不欲对秦钰撒谎,毕竟,今日司妍之事,确实是他的过错,司妍来找秦钰,秦钰不可能不知道是他告诉的司妍,所以借着这事来向秦钰赔罪,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破绽。
秦钰的神色很奇怪,烛火在他身后明明灭灭,投下一片阴影,模糊了他的脸,叫人辨不清他此刻的反应。
“无妨,这本就是我之过。”秦钰淡声说着,人已经绕过书案来到宁徵身前。
“该是我赔罪才是,今日这酒便当作是罚酒。”说罢,秦钰拿起酒壶为自己和宁徵各斟了一杯。
他端起两杯酒盏,仰头喝下一杯,令一杯递向了宁徵。
宁徵神色无常,上前接过酒盏举杯相望,两人随即相视而笑。
一杯杯酒水下肚,模糊了视线,宁徵不是贪杯之人,酒力也尚浅,所以酒水大多都进了秦钰的肚子。
宁徵只喝了三杯,便趴倒在了桌案,他抬起首,迷离的眸子里盈满水光,秦钰的身影在烛光下更加朦胧。
“大师兄,这么多年,你好像变了不少。”宁徵借着酒意上涌,不由得说道。
“是…吗?”秦钰闻言偏过头来看着他,醉醺的眼里带着疑惑。
宁徵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