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和见过的人里,就数温止陌的这一身皮囊最让人惋惜。
好好的皮囊,住上了一个恨不得把把他自个儿也给拖下水去的恶鬼。
天帝规定了神仙不得滥杀无辜,阮清和此行便是来匡扶正义。
“云知白告诉我,你这一世不是个好东西。”
阮清和慢条斯理地说着,温止陌将云知白的破绽全都忽视了过去,显然不是因为好心。
九重天上的温上神,就是个雁过剥皮的主。
要想让温止陌少占一丁点儿的便宜,那真是比天帝不纳妃还要难。
屋里有些热,温止陌那身黑色大氅紧紧地包裹在身上,光洁的额头上都有不安分的汗珠在踢着腿。
他的脸上却还挂着冷飕飕的笑容,身上的仙气已经快要凝结成水雾,扑打在阮清和单薄的身躯上。
阮清和却冲着他抛了个媚眼,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解释道:“这不过是云知白粗陋的见解。他这种愚笨羸弱之徒,所说之话也就当不得真。不过,我并没有要试探谷主的意思。只是方才瞧见谷主的眼下青黑一片,显然夜里着实辛劳。”
温止陌刚过了弱冠之年,对男女之事也略知一二,几乎就快到了三四。
阮清和这话里暗藏的玄机,温止陌岂能装作不懂。
温止陌自诩他就算不是这天下银子最多的人,也应当是这天底下无人能挡其锋的聪明人。
既是这么拔尖的大才,温先生自然不甘心在小姑娘面前装傻。
“在下昨夜偶有所感,冥冥之中便有了一些察觉。料定今日必能收获一名得力的手下,故而兴奋得有些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