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离去的那一日,便是被魔帝给拖着走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两只小腿在地上直扑腾,像是濒死的鱼。
阮清和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还能听见卿尘说出这样的话,便打趣道:“你是不是还漏了几句话?当年还要给我鸡腿吃,美酒喝。如今倒好,竟是把这些都忘了。”
阮清和极少这样促狭,说着便笑了起来。
卿尘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紧随着她,嘴唇抿成一个倔强的弧度:“阿清不必顾虑云知白,我会替你教训他。”
云知白刚翘起的嘴角立刻就往下拉了,伸手就端起酒盏来掩饰。
阮清和冷着脸站起身来,又觉得不妥。
卿尘好歹也与她同病相怜过,分薄了九重天神仙对她的不尽恶意。
她稍微生出了一丁点儿的善意,便道:“卿尘,你以前都唤我作‘清姐姐’。”
阮清和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已经朝门口迈出了步子。
温止陌那厮向来吝啬,也不晓得有没有付银子。
她这厢离去,碰巧就避免了这两桩孽债,且还不必被云知白给拖回九重天,违背了与温止陌的约定。
一箭三雕,真是什么都抵不上碰巧二字。
云知白见阮清和走得干脆,顾不得去安慰黑沉着一张脸的卿尘,只鬼鬼祟祟地行至门边,小心张望后,才把门轻轻合上。
卿尘早就积了一肚子的怒火,烧了许久,在此刻刚好沸腾起来,开口便道:“你让我替阿清遮掩,说是只要她下凡,你就能挑拨温止陌和阿清的关系。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阿清与温止陌倒是越发亲近了。”
卿尘不提起还好,他一提起这事,云知白就郁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