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洋人坐在了审判席上,身旁两个位置空空如也,地点形式的不正规,让杜和怎么看,都觉得这一场审判荒谬的像小孩子的游戏,而不是高桥海羽同杜和说的是一次国际审判。
可是就是这么一场荒谬的审判,将会决定他是否同一件巨额盗窃案有关。
一旦杜和败了诉,里尔克向法庭提请的判决是要杜和的脑袋。
在杜和的虚无感中,法官敲了敲锤,宣布开庭。
接下来的这一场审判,对杜和来说,是一场漫无边际的折磨。
没有人询问杜和的意见,杜和就在灯光的照耀下站在那里,听着两边的人说着些什么,法官又说了些什么,来来回回,一张张或焦急或愤恨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略过,杜和想要去分辨,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认识任何一张脸,法官脸上的不耐烦与时不时看向手中怀表的动作刺痛了杜和。
他忽然拍了拍手边的栏杆,大声叫道:“这件案子,我连作案时间都没有,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做的!难道你们的监狱是摆设吗?”
江中叶停住了自己的辩论,痛惜的看着杜和,而里尔克的表情里满是不屑。
法官再次敲了敲法槌,刻板的说:“被告现在不能发言,注意法庭纪律。”
杜和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杜和是因为那二百根金条而在此受审,他可以慷慨激昂,可以大义凛然,但是为了那虚无缥缈与他毫无干系的三千根金条再此受审,杜和只感觉到愤怒。
他受到了无妄的冤屈,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是有理智的人都不会为他说话。
只要能平息里尔克的怒火,那些大人物们乐于牺牲一个小小的无关紧要的角色,这样案子能破,里尔克开心,大家也开心,何乐而不为?
于是同第一次一样,杜和再一次的被当做了替罪羊。
替罪羊的唯一使命,就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