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场夺权争位的血雨腥风,就在酝酿之中了。
杜和对这一切水面之下的暗流都不知晓,或者知晓了也不会在意,他只想打发走铁头,然后好好地睡一觉。
灵巧的手指点在了铁头手腕尺脉上,铁头闷哼一声松开了手,退开两步,惊疑不定的看着杜和,“你是练家子?”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魔术师……正经登台演出,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挺有名的那种。”
杜和将自己的衣领抚平,学者老河底子的样子靠在另一面墙上,懒洋洋的半闭着眼睛说。
高窗外头的阳光洒进来,整好落在杜和的头脸上,远远看去,杜和脸上的容貌都带着一层阳光,看起来不像个小偷小摸的贼,反倒像是庙里头泥塑描金的善财童子了。
将墙上爬过的蚰蜒弹到别处去,杜和想了想说:“哦,至于我偷得谁的钱……里尔克,开船厂的那位,你们知道么?”
“你偷了里尔克的金条?干得好!”
杜和话音刚落,牢房门外忽然“哗啦”一声铁链碰撞的声音,一个中气不足的男声大声叫了句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杜和身上移到牢房门口,谁也不知道这个男的什么时候来的,或许是杜和的话太吸引人的注意,或许就是这个新来的,也是个练家子。
“嚯,带着镣子来的,又加码了,榔头。”
有认识的,立刻就认出来这个衣着破烂、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前几天打完了架就被带走的榔头。
榔头没有搭话,眼神一直落在杜和身上,有种欣赏的意思。
被冷落的人也没在意,笑了笑就作罢了,毕竟总有人会替他教育榔头的不会做人,他总有学会规矩的时候。
榔头就是铁头嘴里头因为得罪了人被送进来的冤鬼,因为得罪了富商,给人随便找了个由头塞进了监狱里,榔头自以为清白人,所以看谁都看不惯,经常和监狱里的狱友发生冲突,动不动就会被带走教育,是监狱里头最近风头不小的刺儿头,除了他自己一批进来的那几个人,没人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