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退下后,赵玄璘拿着许岚秋小小的信笺,反复又看了许多遍,一直到心中几乎可以默背出上边的内容后,才将小小的信笺叠好,万般珍重地将信笺放在了贴近心口的位置……
许岚秋信上其实并没有说太多的内容,只是简单问候了赵玄璘的伤势,和表示想要见他一面的意思。若是今日侍墨没有与她说,自己背着她所做的那些事,兴许赵玄璘还会因为小姑娘突然愿意见他而欢喜,可现在知晓了许岚秋已经知道这一切……
赵玄璘忽然又开始忐忑,这会儿反倒是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许岚秋了。
想到许岚秋只是大概觉察到了,自己对她的特殊感情,就已经这般迫切地想要逃避他,如今她在知晓了自己在她背后所做的种种,而忽然提出想要见面……会不会是想要与他划清界限?
以许岚秋那种坚韧不服输的性子,再想到这个可能……赵玄璘只觉得每一下呼吸,心脏都疼得厉害。
翌日一早。
随着明媚的日光同时落在许岚秋窗前的,还有昨日后者亲手放飞出去的小鸽子。
“三日后,悦来茶楼一见。”这是赵玄璘的回信。
“他的伤势,已经严重到连笔都握不稳了吗……”许岚秋愣愣地看着信上,明显因为腕力不足而显得有些虚浮无力的字体,心脏莫名一阵揪紧。
“我,我这是怎么了?”等许岚秋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又回了信,将小小的鸽子放飞了出去,“罢了罢了,好歹酒友一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受伤了,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吧?”
她可不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才给赵玄璘回信的,只是单纯的出于朋友的关心,不错不错,只是因为是朋友……许岚秋拍了拍自己莫名发热的脸颊,自我安慰道。
就在许岚秋不断自我安慰的时候,纤儿忽然端着洗漱的用具推开了房间的门。
“姑娘,您怎的穿着单衣就站在窗口吹风呢?虽说现今已经入夏了,可清晨还是寒凉得很,况且您身子这才刚好,如何受得住啊……”听纤儿这一番念叨,许岚秋终于从自我羞窘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身单衣,连鞋子都没有穿。
“你家姑娘我年纪轻肝火盛,这不热得睡不着,光着脚凉快凉快……”许岚秋笑了两声,随口扯了个谎掩饰自己的尴尬。
许岚秋对外的性子稳重端庄,在内一直是个跳脱的,索性纤儿已经见惯了她无厘头的样子,当下只是又唠叨了几句,并没有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