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热了,冰——都——热——了——”
调酒师手舞足蹈龇牙咧嘴在鬼哭狼嚎的背景音的衬托里倒也不显违和。
秦以卿被哐哐的音乐声震得有些头晕,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这才讷讷放下手里的东西。一直慢悠悠倚在旁边的调酒师瞧见了却跟个弹簧似的蹦跶起来,气得声都扭曲了。
“这刀怎么还给我——赶紧走,一边儿去,别在我这儿捣乱了!”他边说边拉着秦以卿的胳膊把她从吧台拽出来,瞧见撒了满桌的碎冰坨子更是气得直跺脚,指着秦以卿的鼻子,“谁招你进来的?谁让你进吧台的?”
秦以卿直挺挺地戳在舞池边说不出话来,旁边卡坐上歪坐着的男男女女见此不由一阵哄笑,几个男的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秦安乐,互相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得格外猥琐。
秦以卿在那些视线中变得更不自在了,她低头盯着脚上那双已经有点开胶的假阿迪,像个雕塑似的。
“哎呀,不就是把刀吗,来陪哥哥喝杯酒,哥哥给你开台。”
卡座正中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边说边笑嘻嘻的伸出胳膊想要去拉人,毫不掩饰的眼神让秦安宁十分恐惧,不由自主向后躲去,也不知撞到了谁,踉跄两步没站稳,冷不丁被对方泼了半个肩膀的酒水。
“sorry,so—rry。”
身后躁动的音乐合着刺耳的欢呼声席卷而来,酒气更是来得铺天盖地。一架温暖柔软的身.子靠过来。对方似乎已经喝得烂醉,大半个身子挂在秦以卿身上舌头都捋不直了,晃悠着脸凑到秦安宁跟前,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对、对不起啊——”
女孩儿很瘦,秦以卿勉强还能扶住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对方胸膛起伏两下,两颊一股吐了出来。
“呕——”
“啊——”
“什么呀——”
周围顿时尖叫声四起,几个在舞池边看热闹的人捂着鼻子躲得老远,调酒师还没收拾完吧台抬头又见一片狼藉恨不得一个头变两个大,忙不迭的冲出吧台,揪着衣领一手拖着一个齐齐塞到女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