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瞒着你联系你父亲是我不对,但我从未想要害你。”陈荷花颇为委屈,她不过是不想他再经历一次辛苦,他们没权没势,如果再没钱在京城立足有多艰难?她不信贺知非体会不到,如今出了错反而都是她的不对。

    往日的情意一瞬间化为泡影,陈荷花心中委屈。贺知非的冷淡让她有种错觉,仿佛一夕之间那个满心是她的男人已经远去。明明记忆里的男人不是这样的,他爱重妻子从不曾像时下男子那样尽想齐人之福,做他的妻子谁人不羡,谁人不妒。

    今生这男人是她的,为何处处出错?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打算,出了差错她心中不是不悔,可贺知非没有谅解她也就罢了,反而如此冷眼相待,就连婆母也对她越发刻薄,她如今的日子好似泡在苦水里。

    贺知非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从做了那些奇怪的梦境之后,他心中时常有种丢失去心头至宝的怅然。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所以面对陈荷花他偶有逃避,不想反倒让她误解了。

    贺知非叹了口气,他握住陈荷花的手以极其认真的态度说道:“我从未想过被莫家认回,不论我的身份如何我只是我,科举之路不通我还可以走其他路,至于莫家今日过后你休要再提,我们夫妻二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陈荷花低头不语。贺知非说的简单,没了功名再没莫家,难不成让她灰溜溜的回到万鹿镇?被人嘲笑轻看的滋味难不成还要让她体验一次,陈荷花不甘。

    贺知非见她如此,眼中仅剩的一点温情如潮水般退却,他松开手淡淡解释道:“莫家虽是姓莫,但掌家的从来不是莫覃。”直呼名义上父亲的名讳,贺知非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他接着道:“何况即便我被认回,身份不过是个庶子,想要接手莫家生意谈何容易,你与王夫人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陈荷花愕然,她没想到自己做的一切贺知非都知道。她心慌的解释道:“不会的,王夫人答应过我,只要你回去,她就会将莫家交给我们。她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今后能依靠的只有我们,她没必要骗我。”

    贺知非摇头,他近乎刻薄的撕开陈荷花的伪装:“你明知我对生意一道没有半点兴趣,这次我可以用身份前途帮你进入莫家,下次呢?可是想要用我的命帮你换来一世荣华?”

    陈荷花脸色苍白,她拼命摇头,泪水滑落脸颊她顾不得去擦,她死死抓住贺知非的胳膊,语无伦次地狡辩道:“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是真的想要为你好。”

    见她还是执迷不悔,贺知非冷漠的拨开她的双手,眼前的女子他爱过敬过,感情浓烈时他恨不得把命给她,可如今往日的一切像是蒙了一层面纱突然开始变的模糊不清,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慢慢的恢复沉寂,他掀开车帘说道:“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