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室里充满了潮湿的血腥气,晏云迹绝望地颤了颤呼吸。
枪声犹然在耳,椅子上的人顷刻间被打穿了心脏,变成了一具尸体。
萧铭昼沉默地用手帕拭去脸上的血污,仿佛一台冰冷的处刑机器。他紧接着从怀里取出手机,对着那端毫无感情地命令到。
“把这里处理干净了,再给梁承修送过去一只手。问他,有没有考虑清楚在法庭上该说什么。”
晏云迹下意识双腿发软,这段时间他亲历过黑暗已经超乎他的想象,眼前的男人疯狂得令人发指,他不禁联想到自己被杀之后是否也会被切成碎片,再送还给他的家人。
他仍旧深陷在无边黑暗中,除了痛苦和恐惧一无所知。
“你也被血弄脏了啊。”
干软的手帕覆在了脸颊,晏云迹剧烈一颤,对方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一手抬起他的下颚,一手替他擦拭脸上溅上的血,仿佛在擦拭着一个精致的玩偶。
“为什么,要杀了他……”晏云迹脸颊被迫掐到凹陷,汗浸透的发尖轻颤在红肿的眼眶前:“我还有事没有问清楚!我明明没有做过暴力逼他退学,明明没有陷害过陆老师,我……!”
“这些问题的答案你很快就会从别处得知的,”alpha俯下身凑近了他,指腹摩挲着omega颤抖的唇,眼神晦暗不明:“我杀了他,只是因为他碰了我的东西。你应该开心才对,强暴你的人终于被就地正法了。”
“不,你在强迫,诱导我犯罪……”晏云迹哽咽地说道:“如果你想替陆湛惩罚他,诉讼的话,我可以作为证人,就算是陆老师还活着,他也不会允许你这样……”
“切,”萧铭昼冷漠一笑,不屑地揉了揉眉心,染血的苍白脸颊上笑意渐渐融入了讽刺的意味:“那陆湛当年枉死的时候,为什么你没能替他作证,为什么没有人听他的辩白?”
“一定有什么原因的……”晏云迹倒抽了一口气,双眼通红,那些该死的混乱记忆让他根本搞不明白真相,时隔久远,他反倒像是完全忘记了那段不愿触及的伤痛,即使现在努力去想,也什么都不再能想起来。
“多说无益,法律也不会让死去的人活过来,该死的人永远得不到制裁。”萧铭昼拽过他的手腕抵住自己的胸膛,凑近了他陡然一笑:“晏云迹,你不是也恨我恨到想杀了我吗?法律是无法制裁我的,你也做不到。”
男人的瞳孔如同缝隙般映着omega纤细的躯体,着了魔般亮起幽幽的光。